可以说长江中部地区自春节以来阴雨连绵,大年除夕,立春以后,东南风与北风交汇,绵延在长江流域的上空。好雨知时节,当春乃发生。
每年与每年又略有不同。今年的雨水节气恰在元宵节左右,所以在长江中部的广大地区,彩云遮月,成为了元宵节天空的主题。
月亮虽然看不到,她不过是被这些云雨遮住了。但人间的欢天喜地,灯火通明,她一定隔着层层的云纱雨幕感觉得到。
于是春雨虽然清寒料峭,却饱含着生机。本草纲目说,雨水节气的雨水可以治疗很多疾病。包括人的气息不畅,呼吸不顺,机能下降。当然当代的科学的医学,肯定对此嗤之以鼻。
没有月亮的元宵节,春花圆月略有一些遗憾。仿佛听见脚步响,没有看见美人来,但这也正是元宵月亮的另一种美好。正是由于她的缺席,在回忆和向往中间,我们才会更觉得她的重要。
一,能够旅行的人,自然是避开长江流域的雨水,去往晴和的南方。一个朋友说他们在广州过着春天的日子,这个春天当然是特指风和日丽。当然如果你是飞来飞去的一族,元宵节前后的雨水并不能遮住你的望眼,4万尺高空上的云端赏月,更有着壮阔磅礴的仙意,那是云海之上的万丈晴光,是雾霾所不能侵犯的琼楼玉宇。所谓沧海月明,云海之上,更为浩瀚。
二,一盏灯笼一盏月,万家灯火汇元宵。圆圆的灯笼是月亮的缩影。想着古代的第一盏灯笼,不管是方是圆,当它拿在手上的时候,我们通常不会想到它是星星,而会想到那是在手中的月亮。从第一盏灯笼的诞生,到汉朝的元宵灯节,到唐朝的三天,到宋朝的5天,到明朝的10天狂欢,千家有灯千家月,各种光影不同的灯笼,是人们所能想象的月亮的各种分身。拥有一盏灯笼,就如同有一盏与众不同的明月。虽然有时候元宵节没有月亮,但月亮提在手中,挂在树上,千姿百态,千等万影,可以代替月亮照在梅花树上,可以代替月亮照在美人脸上,却比月亮都无私,更加的有的人情味,因为你看,那月亮照在了睫毛上。
三,那些活在古典诗词与文学里的月亮,是中国人传统的慰藉。元宵的月亮是圆的,在各样的文学作品中,那月亮又圆得多姿多彩。李商隐说”月色灯山满帝都”,你就是不出门也可以想见了那些繁华胜景,有灯有月;元朝未名的诗人说,“月满冰轮,灯烧陆海“,说,这天的月亮像冰一样的皎洁,而底下却是群灯璀璨的人间,清朝的符曾,却有一首也看不见月亮的好诗,“试灯风里卖元宵”,这倒很符合本地这两天的风情,大家在没有月亮的元宵节里,顶着恻恻的风雨,去街口吃一碗汤圆。就算是没有月亮的元宵节,我们只是看不到月亮,月亮千古都在,在那些诗里,在那些市井风情里。
四,汤圆也是月亮呀,吃到肚子里去吧。所谓月亮无处不在,元宵节的汤圆,那是碗里的月亮呀。有大的元宵,一个就可以塞满一个小碗,我最喜欢碗里只有一个元宵,无论大小,可以将汤水看作天空,看月亮在中间飘浮游荡。当然最终是将它吃到肚子里。
初衣最痛快的方式就是将月亮吃到肚子里,其次是去街口看花灯,然后才是有在有月亮的夜晚,将自己洗干净去望月亮。然而今年的元宵节多雨,这思慕也就压抑成了食欲,不如再来一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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