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丑年元宵节感怀
文/李定荣
日月变换,季节交替。年元宵节不约而至。
前几天还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,一派春光烂漫的景象。伴随着近几天的连绵阴雨,刚脱下的棉衣,又上身了。
元宵节到了,因为天气的原因,家家户户也只好蜗居在火炉旁过元宵,煮汤圆。就连县城那么大的闹市,似乎也有些许冷清,没有多少人在转悠。
“每逢佳节倍思亲”。过节了,不由得我心神飘向远方,飘向远在26年前年的元宵节。
那年是乙亥年,我第一次出远门。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外地过元宵节。
记得那年出门有点早,正月初八就走了。那里的私人企业——石料厂,都还没有开工呢。我就住在亲戚家,远嫁他乡的二姨家里——河南省新密市白寨镇光武陈村。在那里,毕竟在亲人家里,又正值过年,所以上顿下顿二姨变着戏法给我做好吃的。什么水饺啊,卤面啊,烩面啊,反正她认为啥好吃就给我做啥。反过来倒过去,啥也没干,尽给我做好吃的了。闲着没事,白寨镇好玩的地方,她都带我去玩了个遍。
有一天,二姨对我说:“到正月十五了,我带你去新密市看热闹……”口里没说,但我心里却盼望着这一天早点到来。
终于,元宵节到了,那天我们起得很早。吃完早饭后,二姨就领着我们去新密市。二姨,姨夫,表弟和我,还有她们同村的人都共同挤在一辆货车的车厢里。那时挤货车,对于当时的我来说,就好比现在的人坐奔驰宝马豪车一样风光。
去新密市的路上,沿途有数不清的梧桐树。坑坑洼洼的土路,颠簸得很厉害。横竖整齐的麦苗,绿油油的真惹人喜爱。我真搞不懂,把麦苗种那么整齐干嘛?二姨见我望着麦田发愣,就说:“那是便于锄草……”哦,我恍然大悟。原来如此,我们康县人种麦子是不除草的,所以我不明白。
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让我感叹,点缀在麦田间的红砖平房,更让我感慨。因为当时我们这里的人住得还全部是土墙房,没人能用砖修得起那么好的“洋房子”。沿路走来,我才发现只要是有梧桐树的地方,就有村庄。
一路观望,一路思索。乡间土路在汇入通往新密市区的柏油马路上的那一瞬间,车速立刻提高了不少,车也逐渐多了起来。不久,我们就来到了新密市。
矗立在街道两侧的高楼大厦一栋又一栋。道路很宽广,但当时的我不懂得是双向几车道,车水马龙,只看得我眼花缭乱。
刚进市区,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早已响个不停。锣鼓喧天,热闹非凡。在一处空旷地带,被一圈“人墙”围得水泄不通。我用力挤进在人缝里一看,原来是在耍社火!舞狮耍龙,踩高跷等等应有尽有。表演者演得很尽力,我们看得目瞪口呆。隔一段时间一两声“双眼冲”,吓得我们胆战心惊。
更精彩的是桌子上面放凳子,凳子上面立桌子,桌子上面再放凳子。三层桌子,三层凳子,交错立起,足有五六米之高。一老者还上去舞大刀,舞狮者也挤身上去。精彩之极,平生罕见。锣鼓的声响,竟然被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所淹没……
“看,那里还有……”顺着表弟手指的方向望去,不远处还有热闹看。于是我们又挤身向前。那里更拥挤,大人们头顶上顶着小孩儿,后面还有稍大一点的男孩儿,紧紧地抓住大人的衣襟,生怕被人潮挤丢一般。如此这样的情形不胜枚举,都是大人头顶上、肩膀上驮着小的,连拉带推着大的……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我们才挤到场地的边上。原来是“舞枪弄棒”的表演。刀枪剑戟,18般兵刃样样不少。不愧是“北少林”的家乡,好武者甚多。听二姨说这里离登封的嵩山少林不远,所以习武的人不少。这么冷的天,他们光着膀子表演得满头大汗,可见他们练得多带劲啊……
新密市楼层那么高,竟然有从楼顶一直燃放到地面的鞭炮,而且不止一盘,是几栋楼的楼面上都有,这得花多少钱啊?这么多年来,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长,那么多的鞭炮了。
至今我也未搞懂,那么长的鞭炮是用啥火线连接的?竟然承载着那么长的火炮……
刚看一会儿武术表演,突然二姨拽了一下我的衣角:“该吃饭了,你们还不饿?”“不饿”。我们随口说着。“你们看看都几点了?还不饿?”原来这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,快三点了,该是吃饭的时间了,但看着热闹,把吃饭的事给忘了。
二姨带着我们去吃了当地的特色美食,还没吃结束,表弟又嚷嚷着要看耍猴的了。这也难怪,猴子穿着小孩的衣服,做着鬼脸,正在小吃摊招惹人呢……
欢快的一天,在我们恋恋不舍的观望中结束了。因为我们又要凑人家的便车回家。听说晚上的节目更精彩,但条件限制,我们只好随大伙一同往回赶。
26年过去了,我再也没有看过那么热闹的民间节目了。尽管常常政府送文化下乡,但人的观念在转变,我那时的新鲜感新奇感和文艺缺乏感,并不是现在文艺节目所能填补的……
今天,也是元宵节了。我很怀念那年元宵的欢快时光,更想念远在他乡二姨她们一家人……
作者简介:
李定荣,网名雪中松,甘肃陇南康县人。70后,挚爱文学,喜欢从文学作品中探讨人生真谛。以“贯穿生命的始终是一支笔”为座右铭。年开始,在